“真有她的风格，想不到她连自己的称号都不告诉你们。”
会议室里，徐乐乐好歹放了杯茶在他面前。
男人端起来喝了一口。
“干我们这行，同行都叫称号，算是一个行规吧。”
“李琳的称号是长公主，而我的称号则是人偶师。”
长公主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确实很符合李琳的气质。
“人偶师…是我认知中的那种人偶师吗？”我问道。
“呵，多说无益，这就是我新做的人偶——小染”
人偶师看着旁边坐着的女孩说道。
“哦！”
事到如今再奇怪的事情我都觉得不意外了，甚至感觉很有趣。
我凑过去摸摸手。
“质感很真实。”
人偶师也凑了过来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脚。
“关节也很灵活的。”
我也蹲下去。
“丝袜质感也很好。”
再往上摸索一下。
啪，啪。
人偶师脸上匀称了，我也多了一个红手印。
道德观也很标准呢。
“总之，接下来我会教导你们一些基本常识，但主要还是帮徐乐乐控制‘对影’，虽然如此，但却不意味着我会久留，最迟五月就会走。”
“我明白了。”徐乐乐说。
“你们好像很忙。”我说。
“谁叫我们是退魔师呢。”
人偶师伸伸懒腰。
“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开始吧。”
他对徐乐乐说。
“现在？在这里？”
徐乐乐问道。
“去储物室，长公主说那里够宽敞。”
她同意了。
于是他们就到对面房间去了，只留下我和小染。
我用手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这个精美的人偶。
果然只有人为修饰才能这么简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你不去跟随你的主人吗？”
“在这里依旧可以监视隔壁的动静，可以这么说。”
人偶小染说话了。
“你果然会说话！”
“可以这么说。”
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你真的是人偶吧？”
“可以这么说。”
“你一定要说‘可以这么说’吗？”
“可以这么说。”
“一加一等于三。”
“错了，可以这么说。”
……
我很无奈。
这个人偶好像有奇怪的口癖。
“你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是你坏掉了，可以这么说。”
好吧，不纠结这个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坏掉了。
“小染是用什么做的呢？”
我看她栩栩如生，质感也很真实，不禁产生好奇。
“死人。”
小染倒是十分坦诚。
意料之中，却还是吃了一惊。
“死人…那不是复活了吗？”
“虽然肉体复活了，意识却没有复活，而是加入另一种意识，也就是鸠占鹊巢。”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
“你居然不说‘可以这么说’了。”
“因为刚才是在逗你。”
完全没有感情波动的一句话。
半晌无语。
“大哥哥你好像，很弱。”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特意在“很弱”前顿了顿。
“被一个小女孩这么说我很不开心。”
我很纳闷。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是啊，再过个七八十年吧。”
我嬉皮笑脸说道。
小染不说话了，呆呆坐在那里，真如同人偶一般。
该回去了，下午还有课。
我站起来走出了社团。
她在说什么我当然很清楚。
当我顺着这条路越走越远，不可能总是遇到像碧瞳这种鬼怪，总有一天会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到时候我一具凡胎肉体能干什么？徐乐乐还有一个“对影”，我有什么？
我之前其实一直在犹豫，犹豫要不要退出社团。
毕竟比微积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延期毕业。
可是又想到碧瞳和徐乐乐这些人，说真的，为了饲育一个萝莉继续冒险值得吗？
值！
小碧瞳这种人间至宝既然被我知道了怎么可能置之不理，难道一条命能比一个可爱的十岁萝莉重要吗？
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向前走去。
也许正如李琳所说的，我命中注定要和鬼怪纠缠不清，但我无怨无悔。
滴滴滴
手机闹钟响起，关了，时间七点半。
出门。
自行车锁都生锈了，弄了很久才打开。
买了两份早餐，骑到林子外边。
少女此时早已等候多时了。
只要早上有课最近几乎都会给她带早餐，最喜欢的食物也弄清楚了，玉米面包加ad钙奶。
小孩子就要多补钙呢。
碧瞳早上总是格外精神，两口就把面包吃完了，牛奶淌出嘴角，微妙的感觉。
吃完早餐按照惯例再做一次萝莉旋转，也算是我今天运动前的一次热身了。
“克克克。”
碧瞳发出了满足的笑声。
狠狠用脸摩擦她的小脸蛋，再凑到头发里深吸一口气。
萝莉的芳香。
啊，碧瞳，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的罪孽，我的灵魂。
小可爱，等着我，去去就回。
把垃圾装到袋子里丢了，骑上自行车，来到运动场外，刚好八点。
“吃早餐了吗？学长。”
帝英学妹早就到了。
“刚吃完，你呢？”
“吃了呀。”
“那走吧。”
边骑边聊。
“想到要和远轩学长一起骑行昨晚兴奋的睡不着觉，六点就起来了！”
学妹骑得很快，我在后头有点吃力。
“恐怖，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仔细想想，哪怕是有了碧瞳之后我也没见过早上六点的秋大。
“为什么啊？”
学妹很疑惑。
“今天不是刚好愚人节吗？”
“啊？还真是，今天四月一日啊！”
一脸懊悔的样子。
“怎么了？
“可惜失去了一个骗你的大好时机。”
“这种事就不用跟我说了…”
“唉，又得等一年了。”
学妹有点沮丧。
“告诉我，你想干嘛。”
看到她这么认真我有点慌了。
学妹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明年再说。”
我越来越慌。
“你可要爱护一下学长，别乱开玩笑。”
“知道啦。”
很豪爽。
我完全信不过。
总之明年四月一日她说的什么话我都不信，为了安全起见回去设一个闹钟吧。
“啊，对了，学长，你知道愚人节的由来吗？”
学妹好像想起了什么。
“好像在哪里看过，忘了。”
“学长不是很聪明吗？想想看呗。”
一脸有趣的表情。
“聪明什么的…我可是被人说是呆傻宅男的人。”
“呆傻宅男…真是生动形象呢。”
“你看你也这么想对吧！”
“好歹猜一下嘛，想想是在哪看到的？”
学妹推波助澜。
“好吧～”
我想了想，当时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
“真的不记得了，印象太模糊了。”
“再加油想一想嘛。”
学妹坚持。
为什么那么想知道呢？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想不出来了，但是学妹这么想知道的话就让她来回答吧。
“我隐约记得自己当时意识很模糊…”
“哦，确实，情有可原。”
学妹表示认同。
“因为那时我喝醉了…”
“是吗？”
学妹有点惊讶。
“不，不是喝醉了，而是我很困…真的很困…”
“很困的话…应该是在网吧或者教室吧…”
“继续。”
学妹眼神明亮。
既然学妹也知道的话。
“应该是在教室，没错，那是一门基础课。”
“还有呢？”
“既然是基础课还教这种知识的应该就是英语课了吧？”
“时间呢？”
学妹继续追问。
“我觉得是大一下学期，也就是2016年的春天，因为那时候星期一早上刚好有一节英语课，这么一来困也就解释得通了。”
我想了想详细的经过。
“估计是趴在桌上时拿来垫脸的正是说愚人节的那页吧，所以睡着前看了几眼。”
我大一这种事倒是常干。
“耶，果然不愧是学长，前两天我们刚学到呢！”
学妹满心欢喜。
原来你就是为了说这个啊…
不过我那时也够困的，明明那篇文章是用英语写的居然都毫无印象…不，应该是看到了后面的译文了吧？也就是说拿来垫脸的是后面的译文才对…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大一时居然学过这种东西，这倒是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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